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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學挖地 深深挖下去 好讓根群能紮實 ~楊逵1982.10.18 贈言於王淑英董事長

2021年11月23日 星期二

做阿富汗的姐妹III: 青年與違逆有藩籬的邊界(活動摘要)

做阿富汗的姐妹III: 青年與違逆有藩籬的邊界

Youth and Transgression of divisions and borders 11/20/2021

分享: Nazanin Foroughi, Yaser Taheri, Salim Nabi

摘要: 袁志君


針對“違逆邊界是一種反抗分隔的政治勢力”這一個主題,Salim邀請兩位阿富汗年輕朋友Nazanin與Yaser 加入今天的聚會,他們從自己的生命經驗詮釋“違逆邊界”與什麼是”分隔的政治“,讓我們從一個具體的畫面中去理解主題。


第一次的聚會Salim解構了阿富汗這塊土地作為西方單一民族國家殖民工程的歷史發展與遺毒的族群內戰,阿富汗的未來希望在於建構一個多元共和的國家的機會。第二次的聚會,Salim介紹歷史與當代的阿富汗女性從未在阿富汗的變化中缺席,阿富汗女性反轉壓迫者的工具成為反抗的武器,在家的方寸中、在罩袍下創造各種生命可以活下的空間。這一次的聚會,Salim希望由年輕人談違反邊界行動 ,冒著生命與成為”非法”的危險,為了抓住一個年輕生命繼續發展與期待貢獻社會的機會。


Nazanin的分享:

我2歲開始有14-15年的時間住在伊朗是一個難民,伊朗經歷幾次的社會經濟波動,阿富汗難民就是最直接遭受歧視/壓迫的對象。之後我回到阿富汗生活了9年,但我從沒有感受到這是我的國家,因為我是少數族群Hazara人。 我逃離阿富汗這個國家的原因是我看自己是一個有潛力、懷有希望的人,但是這樣的我不容於阿富汗。旅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時我並不知道希臘是一個可怕的地方。我住進難民營Moria的第一天,我感受到一種身在阿富汗的氛圍,不安全與各種分隔,我後悔自己離開家人做這樣的冒險。


第二個禮拜,我決定要離開Moria,我到One Happy Family開設的活動中心參加教育活動並擔任志工教阿富汗人英文,還有到Refocus Media Lab學習攝影與短片拍攝,參加這些教育成長活動幫助我分散難民生活的壓力。為了爭取活下去的機會,許多人選擇出走,我們都以為旅程的終點將會終止災難痛苦,真實的狀況不是如此,我們還需要持續的與環境抗爭。最後我想分享的是新冠疫情發生的期間,對難民行動的管制更嚴格,我跟朋友在難民營內組織了共學活動,運用不同的專長教彼此英文、劇場表演、舞蹈。這個經驗告訴我,難民營隔離難民,製造與難民對抗的衝突,但是我不願意就此投降。


難民營是一個抹殺希望與光明的機構,不允許難民懷抱對未來的夢想;直到現在,我依然被周遭的(政治、族群,與性別)藩籬影響且困惑著,我們該如何做,做什麼去挑戰/克服這些隔離、刻板印象。舉例來說,從阿富汗年輕人的角度來反省,我看到年輕人加深對難民女性的歧視;當我住在Moria難民營,我戴著頭巾避免成為(性)暴力/騷擾的對象。當我被換到安全的住所,在都市的公寓有自己獨立的空間,我以為可以自由地選擇不戴頭巾,但是我感受到朋友們審視與批判的眼神-- 每個人都有自由,除了女人;性別歧視主義是如何根深蒂固地跟著每一個人。


Yaser的分享:


關於阿富汗年輕人的困境與挑戰,我想從教育談起,並且對近代歷史做一點補述。


80年代的阿富汗人在兩大敵對勢力中生活著:蘇維埃與其扶植的阿富汗政府,以及反外國勢力的阿富汗伊斯蘭游擊隊(Mujahadin)。Mujahadin游擊隊送了6百萬的婦女與兒童到巴基斯坦成為難民,這些小孩為了生活,進到為阿富汗小孩成立的Madrasa訓練營(原意為教授伊斯蘭的學校,這裡指新聞討論的神學士組織)成為戰士。當Mujahadin推翻阿富汗政府,巴基斯坦將被訓練的激進神學士戰士送回阿富汗,告訴他們回國取代Mujahadin這些假的伊斯蘭游擊隊,建立阿富汗成為真正的伊斯蘭國家。


塔利班一開始受到大眾的歡迎,因為相信一個理想的伊斯蘭國家許諾,但是直到1996年塔利班征服了首都Kabul(喀布爾),頒布種種限制人民自由的法令,人民才大夢初醒,但一切都太遲。女性被限制行動自由,被禁止有接受教育的機會,許多受過教育的專業人士被迫害並逃離國家,我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出生在戰爭,在沒有教育機會的環境中長大。我自己來自鄉村,直到12歲前我沒有接受任何教育,直到哀求我的父親讓我往大一點的城市去接受教育。


2001美國擊敗塔利班政權,美國的用意是捕捉911策劃的蓋達組織領柚Osama bin Laden (奧賽瑪.賓拉登),解放阿富汗是順便,儘管如此,阿富汗的年輕人終於看到受教育的曙光。然而這段期間,新的學校成立集中在都市地區,相對地,在鄉鎮與偏遠地區的兒童教育被Madrasa伊斯蘭學校主導。於是,阿富汗的年輕人被隔離成兩個敵對的族群,ㄧ邊是接受現代識字教育的年輕人,另一邊是沒有識字能力的年輕人。(註: 阿富汗的Madrasa學校只傳授兒童閱讀或是背誦可蘭經,不教授其他。之後針對Yaser使用未受教育的人這個分類,他的解釋有字面上沒有接受教育的人,也同時是接受Madrasa激進伊斯蘭洗腦教育的人,這個分類有特殊的阿富汗脈絡。)


我對阿富汗的未來看法是悲觀的,其中之一是年輕人間的分裂與敵對,甚至是攻擊。2015年,一個受教育的女性Farkhondeh,在街頭被群聚的群眾公開處決,毆打致死。Farkhodeh被謀殺之前與一位地區的宗教領袖 (mullah Zainuddin) 爭論,Farkhodeh指出該領袖執行咒術的行為違反伊斯蘭文化應該停止,mullah Z. 反而大聲朝群眾誣指Farkhondeh焚燒可蘭經,遭致街頭群眾聚集圍毆處死這位信守伊斯蘭的女性。還有,自從塔利班二次執政,許多女性知識份子走上街頭抗議,但塔利班的軍人不遲疑地對著他們掃射。第二個讓我悲觀的現象是族群的分隔,即便是知識份子,他們依然依附各自的族群團體,為族群特定的利益爭搶權力。最簡單來看,這種種族的利益甚至蔓延到國家的足球賽事,少數族裔的運動員— 永遠的板凳球員。


Salim的結語:


NazaninYaser,年輕人的故事是關於違逆邊界與跨出生命的機會,但是他們的故事讓我們看見生命的挑戰中滿滿的權勢/權力橫加阻隔。但也因為這些權勢的攔阻,更證明我們需要抗爭,為一個大家一起活下去的目標。就像Nazanin被激起的鬥志,不要被贏走,不要輸掉未來。謝謝兩位年輕人的故事,他們沒有將違逆邊界說成一個浪漫的故事,這使我們大家需要嚴肅且有決心地去反抗這一道阻止人一起活下去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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